“好,各部门到齐了吗?”
会议室的投影刚亮起,气氛便被迅速加热。桌面摊开五份脚本提案、三组视觉概念图与四页分镜草稿,连咖啡都还没喝完,所有人已经进入备战状态。
pop
time一手拿笔,一手撑着额角;导演组是cube合作多年的老熟人,边听边拿ipad快速描草图;造型师站在靠窗的位置,抱着挂版样衣图,眉头时不时皱起,显然对方向还有疑虑。
江予辰站在会议室最前方,长发扎起,神色清醒,指尖轻轻敲着桌角。他喝了口咖啡,平静却坚定地开口:
“我要在一个废弃加油站旁的汉堡店里跳舞。”
话音刚落,空气像是顿了一秒。
他补了一句:
“灯管要那种半亮半灭的,地上撒油渍,桌上堆着没吃完的薯条。天气一定要热,光要直,整个画面要黏。”
导演皱眉:“你确定?这场景……太乱了吧,不太像出道主打的规格。”
“没错,这样才配得上这首歌。”
他把自己画的分镜草稿一一铺开,镜头从斜阳打在斑驳广告牌的远景开始,切到一双靴子踩进油渍的近景,再慢慢拉远——一个人坐在屋顶,喝汽水、咬薯条、笑着跳舞。
pop
time盯着那张图,语气带笑:“你是打算拍反乌托邦版的《grease》?”
江予辰挑眉笑了:“我要的不是精致,是炸裂。”
“不是漂亮地出场,是狠狠地炸开。”
“那服装怎么搭?”造型师终于发问,“我们准备了几套方向,金属亮片、涂鸦风格、y2k
neon套装……”
他翻了一页,指着那套“比基尼外穿工装裤”的概念图,抬头反问:
“你们这是拍《beam
beam》,还是拍《baywatch》?”
会议室里一阵笑声。
他重新翻回另一页,指着一套军绿色背心配破洞牛仔裤的组合,补充道:
“露,但不媚;帅,但不拽。”
“要的是热浪扑面,而不是人设压人。”
导演继续追问:“那舞蹈方向呢?街舞?funk?还是newtro?”
他摇头:“我想加点‘不协调’进去。”
“舞跳得越准,画面越乖。可这首歌的节奏,是在混乱里有序的。”
pop
time点头:“就像你那句‘我脑袋里像阳光爆炸’。”
“对。”他点头,眼神明亮,“我要的感觉是——人在火上,却笑得灿烂。”
导演顿了一拍才反应过来,轻轻咂舌:“这样才疯得漂亮。?”
“而且镜头要碎片化。”他接着补充,“不能干净,一定要带点抖,像是手持的纪录片摄影感。”
“我们可以参考《napoleon
dynamite》那种质感。”他顿了一下,“粗糙、真实、不怕失败。”
pop
time侧头一笑:“你这像是mv界的反叛者。”
“我不是想要反叛。”他语气缓了些,“我只是想让我别那么容易被这阵风吹走。”
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,桌上从最初的冷场变成了涂满记号笔的图纸和高亮标注的文件夹。
导演最后站起来,主动和江予辰握了握手:“第一次见到把分镜讲得比导演还清楚的艺人。”
江予辰收起自己的草图,笑了一下:
“因为我不是来被安排的。”
“我是来,把这首歌变成我自己样子的。”
江予辰走出会议室时,cube走廊的灯一盏盏亮起。那些日常的办公噪音、电话声、打印机的摩擦声——在这一刻,全都成了背景。
他站在电梯口,指尖还在扣着笔盖,像是节奏还没停下。
他低声对自己说道:
“下一步,
就该把这阵风,
拍进镜头里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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