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八戒刚跑两步,想起先前被清风、明月指着鼻子骂“夯货偷果”,还被唐僧念得头疼的模样,忍不住缩了缩脖子,又摇了摇头,嘴里嘟囔着:“可不是嘛!那俩小娃娃眼睛跟淬了冰似的,说话又尖又利,上次就因为俺多瞅了两眼果树,就被他俩追着念叨半宿,连师父都跟着皱眉头。”
他抬手摸了摸后脑勺,脚步又快了几分:“这次可得收拾利落些,行李捆紧点,师父的禅杖也得归置好,别等那俩小道童醒了,又挑咱们的不是。要是再被他们缠上,别说啃糕了,怕是连口热汤都喝不上!”说着,便加快脚步凑到沙僧身边,伸手就去提装干粮的布袋子,倒比往常主动了不少。
猪八戒攥着布袋子的手紧了紧,抬头瞅了眼五庄观客房的方向,又想起清风、明月先前叉腰瞪眼的模样,赶紧收起那点磨蹭劲儿,朝着孙悟空和沙僧点头:“大师兄说的是!那俩小道童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。”
他顿了顿,又拍了拍自己的肚皮,语气里带着几分急慌:“要是等他们醒了见咱们还没收拾好,指不定又要缠上来查东查西,到时候别说赶路了,怕是连口热饭都吃不安生。俺这就帮沙师弟捆行李,咱们抓紧些,趁他们没醒赶紧走!”说罢,便弯腰拎起地上的行李绳,动作比往常利索了不少,显然是真怕再被那俩小道童缠上。
猪八戒蹲在地上捆行李的手顿了顿,猛地抬头看向孙悟空,肥脸上满是赞同,连声音都压低了几分:“可不是嘛!大师兄,咱们趁这俩小道童还没醒,赶紧收拾东西开溜才是正经!”
他朝客房方向偷瞄了一眼,又赶紧收回目光,手底下加快了捆行李的速度,绳结打得比往常紧了三倍:“要是等他们醒了,指不定又要围着咱们要人参果,咱们哪还有果子还?到时候在和我们吵起来,咱们赶路的时辰都得耽误!”
说着,他还扯了扯沙僧的衣袖,急声道:“沙师弟,你也快着点!把师父的禅杖和袈裟收仔细了,咱们悄悄走,别惊动了他们——等出了这五庄观,他们就算醒了,也追不上咱们了!”
孙悟空把金箍棒缩成细针藏进耳后,又帮唐僧理了理袈裟下摆,做了个“噤声”的手势,脚步放得轻如猫爪。唐僧双手合十跟在后面,连念珠都不敢随意拨动,生怕木珠碰撞的声响惊动旁人。
猪八戒扛着九齿钉耙,却没了往日的拖沓,肥硕的身子贴着墙根走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,路过客房窗下时,还不忘偷偷往里瞥了眼,见清风、明月还躺在床上,才松了口气,脚步又快了几分。
沙僧则背着行李担子,扁担压在肩上却没发出半分吱呀声,另一只手稳稳托着唐僧的禅杖,每一步都踩得极准,避开了地上松动的石子——几人默契十足,连鞋底蹭过地面的声响都压到最低,顺着五庄观的侧门,悄悄往观外挪去,只盼着能尽快远离这是非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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