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且,一开始就知道
在遗忘的广场
寻找记忆是多么不可能
臃肿的心脏循着旧
迟钝地搏动;鞋子
车轮围着巨大的意志
还在周转。所有的事件都已平息
在时间里退潮
已经没有人记得
曾经发生的一切
高分贝的呐喊,喷血的号角
人群的漩涡在履带下
越旋越小;慌乱的践踏
放大的瞳孔,在遗忘的大平面上
一切,交给时间蚀食
沉睡了高贵,窒息了灵魂
安眠了进行曲
而我只是一条搁浅的鱼
不能游泳;在水泥的大方块上喘息
且挣扎。并知道所有的反抗
都是徒劳的,我知道
这一切都是幻象,身边走来的
走过的所有影子
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,生或许死
繁衍而后淘汰。在空气中垒起
也在空气中颓塌
有一种绝症只被历史诊断
他们号召要忘记,疤痕的来历
喑哑的缘故,血的滋味
他们只是活着,在床上寻找爱情
从麻木里掠杀清醒,他们说
---一切都没有发生
一切都没有发生
此刻,阳光还在挥霍着下午
鸽子们为了几粒面包屑
发生了一次小小的战争
孩子的尖叫,情人的追逐
交给了一瞬的快门
一切都那么懒慢,且幸福
是的,我一个人走在这喧嚣的大封面上
千双万双鞋子
也不会停留片刻,同我并肩
屏息侧耳倾听
一种沉默的土地的哭泣
在低下的头颅
与直起的腰板
只有几节脊椎的距离
选择低下头来生活
还是直起腰一直走向前
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
在广场上,我将举起右手
并宣告,我没有遗忘
死亡可以作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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